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推薦序

【作家】臥斧

  父親六十大壽那天,全家人齊聚慶賀。

  前來祝壽的子女中,獨缺已經自殺身亡的大姊;因此,在晚宴席間,父親要求事業有成的長子,為這個逝去的家人講些話。長子欣然答應,並告訴父親,他已經準備好了兩份講稿,請父親挑一份;父親選定之後,長子告訴列席眾人:這是一篇關於事實的演講。大家都笑了,只有父親的眼神,似乎透露出某種不安……

  這是電影《Festen》的劇情。

  《Festen》是部丹麥電影,英譯片名叫《The Celebration》,台灣的譯名則是《那一個晚上》;這部片子在 1998 年上映,是第一部遵守「Dogma 95」宣言所拍攝的電影。不過,之所以會在這兒提起本片,倒不是因為它的拍攝手法,而是因為它的故事情節,與本書有個類似的核心。

  這個核心,正是家人團聚的晚餐現場,以及在席間產生的重大變化。

  現代的工商社會裡,家族開枝散葉之後,成員之間總得要有個特殊因由才會團圓聚餐,許多重大事件,自然也就選擇在這樣的場合宣布。這些即將被公諸家族成員面前的事件,並不是當下才發生的,而是已經醞釀、進行了一段時間,只待這個重要成員全都在場的時刻,來進行最後的討論,或者逕行公布結果。

 不過,當賽吉通知弟弟保羅,說要約個餐聚討論事情時,保羅並沒什麼意願。

  保羅意願不高的原因很多,包括:賽吉是個公眾人物,他出現在餐廳裡必然會引發某種騷動,但保羅並不想惹人注意;身為公眾人物,賽吉選的餐廳八成貴得離譜,既不好吃又浪費錢;保羅快滿十六歲的兒子米榭爾最近似乎有點兒不對勁,保羅和克萊兒都注意到了,但一直還沒認真討論……而且,雖然大部分人都認為賽吉是個有魅力的名人,但在保羅眼中,這個大哥其實只是個好色的草包。

  在保羅赴宴前的嘟嘟嚷嚷的抱怨中,《命運晚餐》,故事開始。

  閱讀保羅的叨叨絮絮其實十分有趣,因為這些未能言明的心聲,有時尖酸刻薄,有時諷刺挖苦,嘲弄著裝模作樣的上流社會、矯態做作的高檔服務;在保羅的帶領之下,我們也隨之進入名流餐廳,一面從他的言談及回憶之間,發現賽吉打算討論的,可能是個極嚴重的、與家族下一代成員(亦即賽吉與保羅兩家的孩子們)人生相關的議題,一面隱隱不安地感受到:包括保羅在內,參與餐聚的兩對夫妻,個性及思考方式都大不相同,各有算計的四個人,要怎麼樣面對這個巨大的議題?

  故事愈往後進行,這樣的疑惑就愈是強烈。

  《那一個晚上》的故事發生在晚餐及次晨的早餐前,以一種客觀的角度記錄整個經過;而《命運晚餐》則由保羅主觀敘述,不但談及晚餐,還加入了對事件的觀察評論、自己的過往回憶及經歷,一面製造了「某事即將發生,我們該怎麼阻止?」的懸疑感受,一面搭建起「已經發生過的那件事,到底是怎麼搞的?我們該怎麼處理?」的驚懼焦慮。在保羅一連串的碎唸當中,我們甚至可能開始懷疑:這個彷彿對一切都看不順眼的主角,提供給我們的觀察角度是正確可信的嗎?或者,我們在不知不覺間,其實已經同保羅一樣偏執了起來?

  直到結局開展之前,我們才會恍然大悟。

  所有嘮叨、所有回顧,其實都在做某種價值觀的辯駁──關於正常的樣貌、關於幸福的長相。保羅在故事伊始,便提及俄國文豪托爾斯泰大作《安娜.卡列妮娜》的開場名句:「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,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。」這個句子的文字簡單、美麗,精準而有力,但在《命運晚餐》的結局時分,我們或許會發現:幸福的家庭,其實是「看起來」相似,又或,幸福的家庭,可能是在某種扭曲上頭建立起來的。

  這是作者荷曼.柯赫在《命運晚餐》當中,揭露的殘酷事實。

  利益的權衡、私己的考量、偏頗的視野、情感的扞挌……有太多的因素左右著我們的行事手段;幸福的長相或許看起來差不了多少,但形塑如此長相的方法,卻可能黑暗、自私、陰險,甚至殘忍。從一個角度來說,這種組合,幾乎有種惡意的幽默;從另一個角度來說,這種情況,或許是令人不寒而慄的現實。

  是的。這頓飯,將重新讓我們思索關於幸福的種種──準備好了嗎?這就開動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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